2007-09-28

小人兒

就像「侏儸紀公園」裡一再提及的準則:生命自會尋找出路。觀察身邊的小人兒,努力地在大人的規矩與手足的競爭裡存活下來,順利地達成他/她的目的,手腕之高明,連大人都要自嘆弗如。

還沒滿五足歲的伊伊小妹妹,是我大學摯友的寶貝女兒,小小年紀已經懂得「衣不如新,人不如舊」的道理。買回新衣服,一定想盡辦法找出理由立刻穿它,而且還要從頭到腳搭配成一套。
報讀新一期的舞蹈課程時,所提出的條件是指定要繼續和原本的同學一起上課。話說回來,在這期課程剛開始的時候,伊伊小妹妹可是完全不認得那些同學,還不是一上課就混熟了。
對於大人訂下的規矩,伊伊小妹妹有她的因應之道。外公規定她不准看太多電視,疼她的外婆則會趁外公出門時,偷偷開東森幼幼台給伊伊小妹妹看,等到外公差不多快回家了,再把電視關掉。
這還沒完,伊伊小妹妹再度拿起遙控器,打開電視機,但不是為了她心愛的卡通,而是轉回外公常看的頻道,再關掉電視機。「外公就不知道我有看卡通了。」伊伊小妹妹高興地說。

Leo小哥哥和Loy小弟弟則是我家的兩個小搗蛋。就要升大班的Leo小哥哥,擅長甜言蜜語攻勢。在他媽下班回家時,會對她說:「媽咪,妳上班好辛苦哦。」;在他阿媽煮飯叫他吃時,會對她說:「阿媽,妳煮得好好吃哦。」;在他的天敵三姨面前,偶爾也會扮乖巧:「三姨,妳早上要上班,晚上要上課,好辛苦哦。電視給妳看。」
但事實上,Leo小哥哥的調皮搗蛋是宇宙無敵的,必須靠這種偶爾為之的甜言蜜語,才能在關鍵時刻,騙得我們大人心軟。
小他兩歲的Loy小弟弟,長得沒有哥哥帥,體格沒有哥哥壯,學說話的速度更是遠遠落後哥哥,到現在都還只會講單字或名詞,無法一氣呵成地說出一句話。不過,處於極度劣勢的Loy小弟弟,有一個必殺絕技叫做「裝可憐」。他的技藝之高超,連小阿姨都心甘情願奉獻四個字--「惹人憐愛」。
受到責罰時,Leo小哥哥一定扯開喉嚨大哭,吵鬧的程度讓人很想再多扁他幾下。反觀Loy小弟弟,則是含著淚水扁著嘴,不會發出任何聲音,一副想哭又拼命忍耐的樣子,看過的人無不心軟。
還有,Loy小弟弟被人抱的時候,會在你的肩膀上找一個最舒適的位置,親暱地靠在你的頸項與臉龐旁邊,讓人忍不住想親親他,更緊地抱住他。
在面對Leo小哥哥的時候,Loy小弟弟非常地清楚要以智取。有一次,他們倆在玩樂高,Leo小哥哥面前雖然已經有了一大堆積木,但還是一直想要Loy小弟弟手裡的那幾塊積木,Loy小弟弟不肯給,Leo小哥哥就追著他跑,Loy小弟弟把手裡的積木放到三公尺以外的桌子上就一溜煙跑掉,Leo小哥哥拿到積木,非常高興他的淫威得逞,但藉著這招「調虎離山」之計,Loy小弟弟早已經跑去把他那一大堆積木給據為己為。

大人的世界既無聊又辛苦,但有了這些小人兒,突然覺得灰暗的天空裡仍有一道彩虹,沈悶的世界裡仍有悠揚樂音。
當然啦,只有在他們很乖很甜的時候。這種時候,其實也很罕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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